過年
十二次,我和它有十二次的碰面,每逢二十三四,那年味就越發的濃郁,到除夕開始爆炸,是一年中最熱鬧,繽紛的節日。
敲響新年鐘聲的,一般都是孩子們手中的摔炮,劈啪一聲,炸開新年的火花。家中堆積成山的禮品該往外送了,家中如饑似渴的冰箱該填飽肚子里。每每過年,家家戶戶炒年貨,滿院子,滿胡同,迎面撲來的全是飄飄忽忽若隱若現的飯菜香。雞鴨魚肉,年年都要破費一番,菜單滾的半米長。三十最熱鬧,老娘排兵布陣,大盤小盤山珍海味齊上陣,各種奇珍異寶擺上餐桌,色香味俱全,令人垂涎三尺。一般二大爺二娘和大哥我們一起過,小時候,最愛的就是偷偷拿起打火機,三人一起躡手躡腳溜出屋子,找個隱蔽地兒,堆起一堆干草,生出一堆暖洋洋的火。最妙的是小賣鋪買些“蜘蛛炮”,做各種花樣。噼里啪啦,噼里啪啦,初降的薄雪可倒了大霉,被我們炸出一個個大坑,等我們走后,這里便是一片狼藉。熊孩子,熊孩子,新年啥事沒干過?回家之后,來個崔氏麻將三缺一,自創麻將,簡單粗暴,三局下來我的錢已所剩無幾,無趣的搶著吃年貨去了。這天晚上,父母死纏爛打求著睡覺,我們三個卻擰著要守歲,聽著窗外轟隆隆的禮炮聲,三個孩子癡迷的望著天空,直望到脖子酸痛僵硬,直望到夜晚的困倦襲來。但是一定要支撐到早晨的信念支撐著我們,想到了一個妙招,于是,十分鐘一壺水,半小時一次廁所的生活就此開始了。一個夜就這么過去了。早晨的我們,已經東倒西歪的趴在床上,沉沉的睡著——于是12年我沒有一次守歲成功。
小時候的新年是這樣的,至少9歲以前的新年是這樣的。現在的我們,因為成熟的拘束,已經失去了童年時天真爛漫的時光,現在的新年太過于一本正經,但也許,我們還能回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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